Mark Zuckerberg on leaked audio of internal video call with Facebook employ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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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国总统Donald Trump上周的一篇帖子，Recode周二获得的Facebook员工的内部视频通话中显示，首席执行官Mark Zuckerberg更坚定了对此不采取行动的争议性决定。在帖子中，Trump提到了美国正在进行的反对种族主义和警察暴行的抗议活动，并表示：”当抢劫开始时，枪击就开始了。(When the looting starts, the shooting starts.)”
Facebook对特朗普的帖子的处理方式——帖子中包含了类似于非裔美国人民权运动时代种族隔离主义者在提及黑人抗议者时使用的言论——让Facebook的员工们产生了分歧，并促使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公开批评Zuckerberg。周一约400名员工进行了一场虚拟的罢工，至少有两名员工辞职抗议，其他人威胁要辞职，还有一些高层管理人员公开表示不同意Zuckerberg的立场——要求他撤下或以其他方式监管Trump的帖子，而Facebook的竞争对手Twitter已经这样做了。
这种紧张的气氛蔓延到了周二的问答会议上，约有25,000名员工参加了这次会议——几名员工提出的问题都是对公司的行为和政策的重大批评，并仔细核查了公司高层是否听见了激烈的反对意见。
“我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非常大，也知道如果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很多人都会不高兴。”Zuckerberg在电话会议中说。他接着说，在检查了Trump的言论的影响后，他决定 “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正确的行动是不要撤下帖子。”
Zuckerberg表示，他围绕着Trump帖子中的明显含义做了详尽的历史分析，他称这是 “令人不安的（troubling）”，但最终并不认为这是Facebook政策下定义的煽动暴力。
“在经过研究、通过我读过的所有东西以及和不同的人交谈之后，我们基本上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说法显然是指激进的警务行动——也许是过度的警务行动——但它没有被解读为“私刑支持者正义化自身行为的狗哨”的过往案例。”Zuckerberg在电话中说。他还表示，总的来说，Facebook仍然保留着对Trump进行制约的权利。（注：狗哨，dog whistle，指一类政治信息，这类政治信息对广大民众而言似乎意味着一件事，但同时又对目标群体中的某个亚群体产生额外的、不同的或更具体的共鸣。）
“这并不是允许Trump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是我们允许政府官员或政策制定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Facebook一直尽量避免对Trump在其平台上发布的帖子进行审核。然而，在3月份，Recode和其他媒体报道了一些将Trump竞选活动问卷调查表伪装成2020年人口普查表的欺骗性广告之后，Facebook从其平台上删除了这些广告。
在开场白后，Zuckerberg继续从预选名单中选择问题，员工们通过视频会议提问。在几次紧张的交流中，一位员工要求Zuckerberg确认，在Zuckerberg最终决定不撤下Trump的帖子时，有多少黑人参与其中。Zuckerberg的回答是：只有一个人（Facebook全球多元化负责人Maxine Williams）。Zuckerberg表示，只有一小部分人参与了决策过程，其中包括Facebook首席运营官Sheryl Sandberg和政策副总裁Joel Kaplan，据报道，Joel Kaplan因在Facebook平台上阻挠减少民众两极分化的努力，以及在受争议的参议院听证会上公开支持最高法院大法官Brett Kavanaugh而受到审查。（注：Brett Kavanaugh曾被控性侵犯，Joel Kaplan是Kavanaugh的私人朋友，且Kaplan参加听证会之前并没有告知Zuckerberg或Sheryl Sandberg，当时这一事件在Facebook内部也引起了员工的不满，Zuckerberg和Sandberg公开谴责了Joel Kaplan。）
这名员工逼问为什么Facebook的诚信主管（head of integrity）Guy Rosen（他负责监督平台上的一般用户安全问题），没有进入最后的决策小组。
对此，Zuckerberg似乎在解释时显得有些结巴，他先是说他不确定Rosen是否参与了最终的决定。随后，他又表示他知道Rosen没有参与，但最终Rosen负责制定和执行的是整体的政策，而不是这个特殊的决定。
“我们并不清楚诚信副总裁[Guy Rosen]是否在压制选民和社会暴力的问题上参与了讨论，我认为这样不好。”这位员工在视频会议上说。
“如果缺乏透明度，我们怎么能信任Facebook的领导层？”另一位员工问道。
当被问及Facebook在会议上面临的批评时，该公司的一位发言人向Recode发送了以下声明。”公开和诚实的讨论一直是Facebook文化的一部分。Mark今天与员工进行了一次公开的讨论，就像他多年来经常进行的那样。他很感谢他们的反馈。”
在承认员工对这一情况的愤怒的同时，Zuckerberg在电话会议中列举了Facebook需要改进的几个方面，包括对争议性帖子的决策过程更加透明化。
最值得注意的是，Zuckerberg表示，公司正在考虑往世界各国领导人煽动暴力的帖子中添加标签，而不是简单地将其搁置或撤下。他还表示，由于美国可能正在进入 “长期的内乱时期（prolonged period of civil unrest）”，他们可能会改变政府领导人对国家暴力事件可以发布何种公告的政策，比如过度使用警力等。
虽然Zuckerberg有时会表现出缓和的态度，但他对Facebook的立场进行了辩护，他认为不应该对那些人们感到冒犯的内容作出他觉得轻率的决定。他说，即使他们确实改变了有关Trump发言这样的潜在暴力政治言论的限制政策，这种改变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
“这些政策需要一定时间来制定，”Zuckerberg说。”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这种事。”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Facebook没有作出更多的准备，来制约其平台上那些打着煽动美化暴力的擦边球的政治言论。自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以来，Facebook如何制约内容的问题一直受到抨击，该公司承诺会做得更好。其让人期待已久的独立监督委员会意在审查Trump的帖子等有争议的事例，但仍未正式启动；同时，距离下一届美国总统大选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在电话中，Zuckerberg承认，这只是员工对公司处理围绕着种族、政治和警察暴力等争议事件的讨论的开始。
“我知道我们会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一些问题，它们很深刻，不会很快消失。”Zuckerberg说。